“戴助聽器就像近視的人戴上眼鏡一樣簡單!边@是來自廣州執(zhí)信中學的雙耳極重度聽力障礙考生徐揚常對自己說的話。極重度聽力障礙,意味著即使對著他耳朵大聲喊,他也只能聽到很小的聲音。不過在,高考考場上,徐揚與其他同學都站在同一起跑線上。雖然第一天的首場考試,他一度因為誤會被要求摘掉助聽器,但徐揚很快調整狀態(tài),順利完成了考試。未來,徐揚希望研究神經(jīng)生物學,幫助有聽力障礙甚至是耳聾的孩子恢復聽力。
腦子里“放音樂”調整狀態(tài)
在第一門考試時,由于沒來得及及時溝通,徐揚被要求不允許使用助聽器。面對曾經(jīng)極度恐懼與不適的寂靜感,他的心中突然一沉。但他知道,這時候只能克服恐懼,調整狀態(tài)。于是,徐揚的目光轉向閱讀題,想通過看文章緩解腦子里的一團亂麻!拔铱粗喿x題,慢慢在自己腦子里‘放音樂’,讓自己盡快進入狀態(tài)!弊鲱}讓他的注意力回到考試中,狀態(tài)也逐漸恢復。如今的徐揚,面對這樣的突發(fā)狀況,已經(jīng)能從容面對。
17年前,當2歲的小徐揚被確診為“雙耳極重度聽力障礙”時,父親徐業(yè)昌只感覺“天塌了”!皹O重度聽力障礙,用俗話說,就是耳聾了!被貞浲,徐業(yè)昌嘆了口氣。根據(jù)醫(yī)學定義,聽力障礙在70分貝以上者為聾。極重度聽力障礙,相當于對著耳朵大聲喊,徐揚都只能聽到很小的聲音甚至聽不到。
在省殘聯(lián)的聽力障礙康復中心,徐業(yè)昌得知,只要訓練得當,在助聽器的幫助下,孩子是可以正常聽話、說話的,但他心里還是沒底!安贿^作為父親,我不能先倒下!彼_始給孩子進行大量的康復訓練,利用一切條件和孩子多說話!澳菚r候我做了很多識字的PPT,配上聲音,平時就在家里播放,讓孩子學說話的同時學認字!本瓦@樣,徐揚在上小學前就認識了幾千個漢字。到小學前,徐揚已經(jīng)可以閱讀通篇都是文字的兒童讀物了。“經(jīng)過訓練,他說話已經(jīng)和普通孩子相差無幾,基本上可以交流!
寧愿“喊”出來也渴望交流
即使戴上助聽器,上課對徐揚而言也是不小的挑戰(zhàn)。初中一次考試后,老師在他卷子的一道錯題上寫道:“這道題我講過,你為什么沒聽?”這讓徐揚感到困惑,因為他并沒有聽到老師講過這道題。原來,由于助聽器在不同的方位收聽效果不一樣,有時候老師-說話聲音小或不在助聽器的接收范圍,就會讓徐揚錯過一些課上的內(nèi)容。所幸,一次偶然的機會,父親給徐揚買了一種特制的麥克風,麥克風通過藍牙信號與助聽器相連,聲音可以點對點地傳輸給徐揚。
就這樣,高中3年近6000節(jié)課,徐揚每一節(jié)課都要做同一個動作——將麥克風遞給老師,這樣老師的聲音才能清晰地傳到他的耳朵里。但除此之外,徐揚與其他孩子表現(xiàn)得幾乎沒有差別。班主任董老師告訴記者,在她剛接手徐揚的班級時,徐揚的父親曾寫過一封信向她講述了徐揚的情況!白鳛槔蠋,我們肯定會給予他更多關注,但我們慢慢地發(fā)現(xiàn),徐揚融入了班級,跟其他孩子并沒有什么不同。”這也源于徐爸爸一直給兒子樹立的觀念:戴助聽器就像近視的人戴眼鏡一樣簡單。
董老師說,徐揚并沒有受制于耳朵,變得不愛與人說話,反倒特別喜歡與人交流。“有時候你說話他聽不清楚,他會要求你再重復幾次,即使需要喊出來,他也渴望著彼此交流!
想研究生物學助聾兒恢復聽力
高考之后,徐揚說自己想去做義工,同時強化英語,考托福。談及更遠的未來,徐揚說,自己對生物學感興趣,希望今后能研究神經(jīng)再生方面的課題。他說,像他這樣“神經(jīng)性耳聾”,現(xiàn)在只能借助助聽器等外力來恢復部分聽力,他希望能夠找到神經(jīng)細胞再生的方法,讓聽力障礙甚至是全聾的孩子都恢復聽力。
“不過,如果我沒有能力做一名生物研究者,做一名生物老師我也很喜歡。”徐揚笑著說,他告訴記者,只要曾經(jīng)努力,就不會后悔。